【苍俏】少年心性岁岁长·伍
本章出没隔壁棚日月,某位道士的名字终于【】
内含苍狼开窍,史家相声等一系列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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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看见苍越孤鸣用手指揩了揩眼睛,好似被风沙迷了眼,只不过把手放下的时候,指腹上沾了什么晶莹的东西。
“道长见谅,苍狼先行一步。”
道士似笑非笑看苍狼跑远,像是自言自语道:“诶呀,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些东西还是变不了呀。你说是吧,师弟?”
路边的阴影里出来一人,长衫,消瘦,整个人在凉风里好像一张纸,似乎下一秒就要飞升成仙。他指着道士,气得发抖,小声骂到:“素还真你忒不要脸,在孩子面前占我便宜!那天明明是你跟在我后面,偷偷买了前后车厢的车票,三千魔兵,素还真能的,谈无欲不可以吗?”
道士上前,伸手去揽那个人的肩,被重重拍开,他也不恼,语气尽然罕见地带上了一点轻浮:“师弟当然可以,师兄我不放心罢了。嘶……别打,你不是欣赏史公子吗,还给他起了一卦,放心了吧?师兄就说他和孤鸣少爷一定能成。”
那人依然紧缩眉关,道:“不行,这样下去只会让小辈越来越依赖你。到时候情关真开了怎么办,也来找你倒苦水?”
道士捉那人一缕头发玩,说:“到时候当然是把我和师弟你的故事,对两个人说一说咯!痛,无欲住手!”
那个人抽过素还真手里的拂尘,向道士身上抽去,咬牙切齿,再也控制不住音量,骂道:“素还真你这个假道士,真流氓!”
俏如来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迟迟等不到苍越孤鸣一行人,无聊,拿筷子沾米醋,在盘底写字玩。他先写了一个“苍”,本来打算接着写后面那个“狼”字,忽然灵机一动,手上的笔画一歪,竟然是写了一个“兔”字。
俏如来写着开心,他想:“可不是吗,苍狼就是掉进孤鸣狼窝的白兔子。”
他越想越觉得贴切,兀自笑得东倒西歪,这时,包厢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他还未来得及收敛笑容连带着销毁罪证,就扑过来一个人,把他抱了满怀。
……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俏如来被勒到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过依然没有忘了腾一只手出来,用筷子头销毁罪证。他感到苍狼在微微颤抖,好似一座正在酝酿什么的火山。
“苍狼?”俏如来像哄小孩一样,拍他的后背。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担着所有东西?我就不能帮你吗?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俏如来心下了然,知道是道士把他的话透给了苍越孤鸣,只是不知道透露了多少,现在只好似是而非的回答苍越孤鸣:“这不……唉,这不就怕你这一句吗?我把你当朋友,才想着不让你去操仗义的心呀?好了好了,别生我气,我保证下次做什么大决定不瞒着你。”
俏如来感觉到肩膀上湿了一块,一时间居然愣住了——苍越孤鸣哭了。
他心里还有点愧疚,于是闭口不言,静静感受这一块濡湿:眼泪刚淌下来,该是温热的,仿佛是苍越孤鸣的内心被撕了一个口子,炽热的感情就这样流了下来,流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道口子,还是他亲手用言语撕开的。
俏如来喃喃道:“你哭什么呀……别哭了,等下道长进来,让他看笑话。”
苍越孤鸣头枕在他的肩上,听身侧人带笑着打趣他,心底愈加五味杂陈。
他身边从小就只有俏如来一个同龄朋友,千雪孤鸣再怎么没大没小,也是长辈,与长辈相处和与同龄人相处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就这样一直站在俏如来的身侧,感受一个人的或悲或喜。
他把少年的一举一动都珍重地藏进自己心里,不知绿了几载芭蕉,红了几载樱桃,最终被抛人的流光裹挟,发酵成不知名的情愫。
他嗅见俏如来的领口还残留着一种皂角的香气,他在残香里开口:“就你这倔脾气,谁同你说这个了,我是说……”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当对天下人负责?就凭一幅镜花水月的面相?
苍越孤鸣语意未尽,俏如来却感受到了,他把苍越孤鸣拉起来,替他擦去眼泪,道:“因为我,也是天下人。”
门外传来两声咳嗽声,苍越孤鸣忽然意识到,他这一激动,把贵客都甩在了门外,登时满脸通红地从俏如来身上移开,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劣者可以进来了吗?”道士把门推开一条缝,问道。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俏如来干咳一声,道:“您请,您请。”
道士这才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两人从未见过的男子,他手里把玩着的,居然就是道士从未离身过的拂尘。男子见两人看他,象征性地一颔首,尽显骄矜。
道士侧身,为男子拉开座位,待男子入座后,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劣者的师……”
“我是他内人。”男子忽然开口打断他。
两个年轻人眨了眨眼,又对视一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俏如来跟随默苍离有一段时间了,反应比苍越孤鸣快上不少,他接话:“这位是……呃,道长的爱人?”
男子又点头,算是默认了,他道:“怎么,觉得恶心?”
俏如来忙摇头否定:“不不不,俏如来跟着师尊学习,形色人等都是见过的,也见过道长和先生这类。这是从未见过……”还有相守的。
这年头富商和军阀的少爷多有玩戏子的,只是这种东西,玩玩也就罢了,做不得真,少有动真情的,也是昙花一现,早早就凋亡。
男子摆手,示意俏如来不必言明,道:“是我多嘴了,吃饭吧。”
道士笑着入座,道:“师弟就这个脾气,两位多包涵。不过要劣者说,师弟啊就是这个脾气,喏,你们看,刚刚这么说两句,耳根都红了。啧,一点都不坦率。”
“素还真,你到底吃不吃东西?”男子把筷子重重地搁在碗沿,厉声问道。
道士——应该叫素道长了,他干咳两声,赔笑道:“吃,吃,师弟你也吃。”
男子脸色微缓,对两人道:“见笑。”
说来也奇,苍越孤鸣本来觉得男子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超脱凡俗的类型,可是被素道长一打趣,男子这样骂咧着把筷子一磕,人味就回来了。他见素道长和男子嘴上斗个不停,举手投足见却全是默契,心里隐隐生起一种钦羡之意,更何况,他刚对俏如来生了一点不可言说的意味。
时光如白驹过隙,几个月功夫说过就过,转眼间,苍越孤鸣居然要生日了。
俏如来发现苍越孤鸣似乎是哪里变了,具体在哪里,不容易说,总而言之,变黏糊了。
就拿今天来说,本来三言两语讲得完的电话,苍越孤鸣愣是舍不得挂了,他和俏如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从昨天没有下完的半局残棋,到明天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还书,都要拿出来讲讲。
俏如来不好意思挂他电话,这间接导致了俏如来和史公馆的沙发情意绵绵了好些天。
“史精忠,你到底是坑蒙拐骗了哪家的小姑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说你终于学成了个疯子,要取家里的电话当老婆?”
俏如来拍开了史仗义探向果盘的手,道:“吃,又吃,你属耗子?四点了,吃了晚上就吃不下饭了,你想让爹亲和你秉烛夜谈吗?”
“所以你不否认你勾搭小姑娘哦,史精忠。”
俏如来私底下再是一个疼弟弟的好哥哥形象,面上见到了,还是会时不时动想要拿块抹布堵住他的嘴,他没好气地辩解道:“是苍狼,他最近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总和我有说不完的话。”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拐骗的小姑娘。”
“史仗义!”
“我说中了,啧啧啧,大——哥,说出真相的人就这么容易被迫害吗?”
“大哥,二哥,你们在讲什么?”史存孝听到下面两个人的争吵声,从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好奇地探出一个脑袋。
“存孝,没你的事,回去写作业!”俏如来和史仗义异口同声道。
史艳文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是上海一家戏台老板娘姚明月的女儿,虽然姚明月信誓旦旦说是收养的,小姑娘和史艳文也毫无血缘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出落得越发像史艳文,倒是不清不楚,让人玩味。
小姑娘名曰忆无心,聪明伶俐又乖巧,在阳盛阴衰的史家,史家家主刘萱姑公开宣布过史艳文在她心中地位可能比小姑娘要低那么一点。
“精忠,仗义,聊什么呢?”史艳文在试图加入二子话题这件事上,向来是百折不挠,愈挫愈勇的。
史仗义看看忆无心,把一句“关你屁事”硬生生憋回了喉咙里,言简意赅概括道:“聊史精忠的终身大事。”
该死的,史仗义在心里骂到,史艳文把无心小妹带着,分明就是拿捏他在姑娘面前放不开嘴——故意的。
tbc
无心这里真的是明月阿姨领养的,详情欢迎翻我的前作《子夜棺材铺怪谈》,有合集。
关于藏a,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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