酹江月_防止重名

从中学时期不知天高地厚的文章,到现在都冷坑文都在这里。
布袋戏/赤琴/田中芳树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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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关于一位妖精骑士的故事

 无头骑士网×人类空 

灵感来源于聊天常用语“我把头都给你拧下来”以及drrr

写的很开心,并且甜的仿佛不是酹江月写的。


       七十平的公寓,对于两个单身男人来说还是有点挤,尤其是其中一人还是喜欢打游戏的男孩,懒人沙发、游戏手柄和山一样高的游戏碟从来都不会收好,散落在地毯上,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中间的沙发。

  家里只有空一个人,他哼着歌,把手里的可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到客厅的另一头,把墙角柜子上面壁思过的一个脑袋掉了个头。

  对啊,家里只有一个人嘛。

  那个脑袋上戴着蜘蛛形状的面具,棕黄的长发铺在柜面上,从露出的下半截下巴看,好看的紧,脑袋见空终于把他转了过来,开口道:“你死定了。”

  语气毫无波澜,声音倒是低沉好听。

  空不怕他,去拿把梳子帮他梳头发,边梳边有恃无恐地说:“爱将,你什么都没看到,这么污蔑我,不好,不好。我可是你老板啊,把我揍了,你去哪里找下家?”

  头颅消化了一会儿这个信息,换了个说法:“我把你的光盘全都丢出去。”

  空脸上毫无惧色,道:“丢吧,丢了我还要再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到时候没有钱给你们发工资怎么办?”

  头颅似乎是被这个逻辑说服了,冷哼一声,说你明天来店里看看,有新的生意,价钱很高,指明要你去跑。臭小子,这是你的店!上点心!

  不吃点心,刚刚喝过可乐呢!空把头颅的长发打理好了,捧起头颅,和头颅交换了一个吻,窗帘拉的严实,可他现在希望有什么变态可以在他的墙上装一个针孔,这样那个人就可以在显示屏上看到一个少年捧着一个好看的脑袋,说不定会直接吓死。

  然后尸体臭在家里,过十天半个月才被人发现。

  空是个有有名的作家,写畅销的幻想小说,有多少青少年爱他,就有多少评论家骂他:三观不正!词不达意!没有主题!

  可无数的学生还是喜欢他的书,空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的好故事,够刺激,够有趣。这一代年轻人最不屑就是所谓的三观正,他们要人物,要故事,然后空给了他们。有采访问空,怎么才能写出有趣的故事?空说,我有一间卖故事的杂货铺啊!没有人信,第二天空就又多了一个黑点——吝啬。

  我哪里有?!空看着推特上的留言,声泪俱下。头颅的身子在厨房里,怒吼道臭小子,把姜放回冰箱里!

  空真的有一家卖故事的杂货铺。

  那家店叫做鬼祭贪魔殿,缩在城市筒子楼的地下室里,入口很小一个楼梯口,几乎没人发现的了,不过问题不大,反正来这家店的人从来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地下室通风不大好——但愿是通风不大好的原因,杂货铺总是有一股腐烂的味道,看店的是一个叫煞魔子的作曲家,他平常喜欢捧着那个一个头骨,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写曲子;后店是重地,归网或者曼邪音看管,空是个甩手掌柜,只有月末被网摁着头来查账。

  这家店历史悠久,久到成了当地都市的传说,失意的人可以用他们痛苦的故事换来一笔钱,这些故事最后去了哪里无从得知,反正当那些交换过故事的人想要找回他们的故事时,这家店好像人间蒸发,再也寻不见。

  网,曼邪音,公子开明,煞魔子这些魔靠故事里的悲欢离合活。他们把故事里面的情绪提取出来,然后吃掉,贡献故事的人感情就少一分,再也寻不回来。当那些人发现自己缺少悲伤的感觉,对美好也毫无兴趣之后,通常是发了疯一样来找,可惜,魔从不退货。

  空曾经机缘巧合下走进了这家杂货铺,不知怎的,居然得了上任老板帝鬼的青眼,成了杂货铺的新老板。他曾经问网为什么要来这里,网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空盯着他脖颈的黑烟看,道我来告诉你。你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你想要找回自己故事,于是来听别人的故事,可惜了,你又没有心,单听故事有什么用?

  他揽着网的肩,问:“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说实话,我付不起房租了。过去?让他见鬼去!我是个作家,我给你写你的故事!”

  他们顺理成章同居,然后恋爱直到现在,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那是因为空要去日本留学,他大三那年曾打了个越洋电话给煞魔子。

  喂,煞魔子!猜猜我打听到了什么——有个拍卖会,拍卖网的脑袋!

  
  空去见了那位财大气粗的委托人,委托人看上去是一位狂热的神秘学爱好者,油腻的长发,眼睛突出,嘴唇毫无血色,他从皮夹里翻出一张支票,数额惊人。眼睛里全是施舍的不屑。

  空夸张地叫了一声,说您可真是出手阔绰,这位无头骑士的脑袋我是不得不带给您了!喏,我划掉一个零,您告诉我吧,是什么让您对这种传说中的怪物念念不忘。

  男人倨傲地撇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你知道无头骑士是多么迷人的物种吗?他们出生在滚烫的火山口,生复死,死复生,机缘巧合才能离开,给人世间带来灾难。你曾经在胧三郎手下当过军师,你一定见证过那场举世瞩目的拍卖会,你这样的俗人当然不知道那颗头颅有多珍贵。

  空耸耸肩,附和他自己确实不懂,不过,他还是顺手把那颗头带回来了,要看吗,就在这里。

  男人脸上浮现出急不可耐的神色。

  空的城市治安不是很好,所以他提出要去日本留学的时候,史艳文并没有多做反对。他理好行李,自己一个人去了机场,没人为他送行——他唯一愿意接受送行服务的那位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

  空每天都掐着时间和网进行视频通话,聊过度谨慎的日本人,聊他们压抑的感情,感慨自己的业务在日本一定很有市场。

  他向网抱怨,说自己住在郊外,一到晚上走夜路,望着黑暗的路边树丛,总是想起网脖子上萦绕的黑烟。他语调委屈地说:“爱将,我真的好想你啊。”

  空隐瞒了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加入残忍联盟的事情。

  盟主胧三郎很器重他,让他住在一个很大的古宅里,房子前的庭院种了一颗很大的树,后来证明是一只叫木魅的妖精。树被空拐回了鬼祭贪魔殿,日本的这颗化身就枯萎了。宅子一切都有佣人打扫,空不喜欢有人侵犯他的私人空间,但没说出来,人工监视总比窃听器好。

  胧三郎是做妖怪生意的,他自己也是某只传说中的大妖。空待了这么久,先后看见过美人鱼的干尸,地精的标本,蛇妖退下的蛇皮。不过最珍贵的,还是他大三那年,陪胧三郎参加的一场拍卖会。

  拍卖火山口的恐怖妖精,无头骑士邪神将的头颅。

  那颗头颅被保存在厚厚的石箱里,石箱外面还罩了很厚的一层防弹玻璃,司仪再三强调,买下这颗头颅,生死自负,没人知道那种暴戾的妖精到底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手持脊髓做的鞭子,呼喊一个人的名字再把他的头割下来?

  空被逗乐了,要不是这里的安检过于严格,他会把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录下来,拿回去和自己的同居人分享。

  来吧,两百万美元起拍!

  无数只手同时升起,空好笑的看他们竞拍这颗脑袋。

  你们知道自己在竞拍什么?你们从未了解过那一位骑士真正的样子,不知道他喜欢这么样的音乐,不知道他游戏技术奇差,更不会知道他喜欢哪个牌子的香波——空有一次换了个牌子的香波,用完后,网没等空去采购,自己马上就去了便利店,换回了原来这款。空晚上看到同居人的小心思,打趣了他好几句,为此被没收了第二天份的点心。

  你们买回一颗头干什么,满足你们对于古老文化的想象吗?满足你们的猎奇癖好吗?大可不必,你们永远,永远不会满足。

  最终一个俄罗斯人拍下了这件昂贵的拍品。那人鞠躬致意,并且宣布当场打开。

  男人激昂的语气鼓舞了会场气氛,所有人都在呐喊:打开它!打开它!打开它!他们的心里对于古老的幻想在这一刻蒸腾,这颗头颅会是怎样?丑陋的,俊美的,非人的?没人知道,空也不知道。无头骑士在别人心里只是一个符号,可网分明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意象: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小秘密和故事,空自信足够把这个意象描绘到百世流芳。

  在多少杆机枪的警戒下,石箱被当众打开。

  厚重的盖子被移开一条缝,司仪惨叫一声,在座的人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司仪就被铺天盖地的蜘蛛啃食得一干二净。

  会场内响起巨大的枪声,蜘蛛被射杀,所有人对着节肢动物的尸体和一具遗骸无言,空不合时宜,放声大笑。他走到台上,把石箱盖子全部推开,里面是一副蜘蛛面具。空把它举起来,吻了吻,冲那个俄罗斯老板问多少钱才能转让。

  他心情大好,因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网确实吝啬,从来不把注解他的机会让给除了空以外的其他人。俄罗斯人向见鬼一样看着他,最后把面具送给了他。空谢过那个俄罗斯人,他随意往台下一瞥,看见胧三郎戒备的目光。

  他当晚就出逃了,带上了被策反的木魅和月牙诚,胧三郎派兵追,没追上,因为半路上,有人骑着机车,在一个漂亮的甩尾后停在了他面前。

  是网。石箱的封印被解开了,他的头迫不及待回到了主人的脑袋上。

  空吹了声口哨,环住网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脊背上,道:“你没骗我,你只要找到了自己的头,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又说:“你到底长什么样?”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他,不过手举起来,好像是要摘头盔。

  空把他的手捉住,亲了亲,道不要摘,晚上到床上再摘。

  他靠在妖精的背后,瞬息就回了国,空的海关记录上用的是御魂笑光辉的假身份,是死是活,随便胧三郎吧。

  他和网上楼,打开房门,看见灯都还开着,看来主人是临时出门的。他把手指搭在头盔的沿上,轻声问道:“我摘了?”

  他先在公寓里走了一圈,把所有的灯都关了——空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最后他借着月光,缓缓摘下了网的头盔。

  一张英俊的男性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眼睛是血红色,体现他非人的身份。

  “你失望了?”网见他久久不说话,问道。

  空大喊一声,当然没有!我是在想,我终于可以和你接吻了!

  从此你可以知道天空如何,大地如何,花如何,风如何,草如何。你从此知道我喜欢的音乐到底是什么样,知道你陪我看的电影到底在演什么。你可以尝试用鼓膜来听到我的玩笑,最重要的是,你终于可以知道自己的爱人长什么样。

  空和网吻在了一起,空稍矮一些,于是半个人的重心都压在网身上,他很放心——网一只手扶着他,稳极了。

  

  空拿出一个石箱,说,您回去打开,还是在这里验货?

  主顾怀疑地看着他,说就在这里,开箱验货之后我再带回去——是要赖账。

  空对主顾的小算盘一清二楚,却一笑置之,他把石箱拿到主顾面前,默数三、二、一,迅雷不及掩耳,打开了。

  男人不屑地哼一声,道小子果然在骗我,哪有什么妖精?不过这做个工艺品倒是够格,再划去一个零。

  空眯着眼睛笑,谦卑道果然瞒不住您,我们成交。

  男人似乎是从空的脸上看到了恼怒,他自以为靠经验骗了年轻人,心情大好,刚伸手要拿,他的脖子上轻轻搭上一只手,一声脆响,他永远停止了呼吸。

  空走到墙角,把一柱犀角香掐灭——犀角香会让人产生幻觉,男人看到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他的确看到了他臆想中妖精骑士的面孔。

  “真可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空摇了摇头,嘲笑他死去的主顾。

  主顾在进来的时候,与网擦肩而过,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心心念念的妖精骑士就在他身侧。他奔着自己的幻想而不是现实而来,最终也因此失去性命。全世界只有空最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一个怪物,而怪物也爱他。

  就像空第一次走进鬼祭贪魔殿,煞魔子坐在那里写一首曲子,问他:“你有什么想贩卖的故事吗?啊,这位是妖神将,无头的妖精,请保密。”

  空问:“你们卖故事吗?”

  他不等煞魔子反应过来,指着网笑道:“我要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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