酹江月_防止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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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俏】少年心性岁岁长·十二

下一章是真的完结我爆哭发誓。 

很甜很甜,甜到忧伤。

四智性转w

   孤鸣家主近来像是在书房里扎了根——苍越孤鸣年前就给各地的分部拍了电报,要求文书都在年初五之前汇集到他那儿,理由……全孤鸣家上下都心照不宣。

  “小叔,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苍越孤鸣看千雪孤鸣一整天脸上都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乐得找不着北,在孤鸣家的花园里乱逛。

  “诶,我啊?哦,我好不容易和那心机温仔好不容易堂堂正正赢一回儿,苍狼也不容易啊,终于开窍啦!”

  “……啊?”苍越孤鸣一时间没有跟上自己小叔这跳脱的思维。

  千雪孤鸣喜滋滋地解释道:“我和温仔打赌,我在你十八以前可以看到侄媳妇!这不,你元宵约了哪家姑娘逛灯会?”

  苍越孤鸣不言,良久,面色复杂道:“小叔,您和温皇前辈的赌注是什么?”

  “啊,就是谁输了,谁在报纸上写首诗送给歌舞厅那位头牌,你问这个干嘛?反正你小叔已经赢了吗!”

  苍越孤鸣一听赌注是这个,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松了口气,想到:算了,他小叔在上海滩名声就这样了,不就是首诗吗,写得春秋笔法一点,被人笑个十天半个月而已。

  “小叔,你是不是认识和平饭店的老板?”

  “是啊,当时他去请洋人厨师,舍不得请翻译,还是我帮的忙呢!去的话报我名儿!不过要我说,现在姑娘都不兴吃这个,油大。”

  “不是,小叔,我请精忠。”

  “精姑娘?这是哪家千金……靠北啊,苍狼你说谁?”

  苍狼无辜地摊开手,道:“精忠啊,我十五和他去逛灯会,十六和平饭店开张,找您要个位子,和他去吃西餐。”

  千雪孤鸣嘴角咧到耳根子了,然而也可能是挂久了,此刻僵在脸上,收不回去,看着怪狰狞:“还有谁知道,你约的不是姑娘?”

  苍越孤鸣踌躇了一下,最终成熟地实话实说:“小叔,除了你,大概都是知道的。”

  孤鸣宅里忽传出一声哀嚎,惊飞了门外雪地上捡拾草籽的几只小雀。

  俏如来百无聊赖地倚在他跃进牌自行车上,从胸前口袋里掏出块怀表,瞥了眼时间后又放回去,用食指捻一缕额前碎发打发时间玩。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吓了一跳,回头看,看见苍越孤鸣手里拿了件驼色的大衣,气喘吁吁立在那儿看他。

  “啊,抱歉,让精忠久等了。”

  “没,我也刚到,只不过你这大冷天的 怎么也冻得满头大汗?”俏如来问道,用食指替苍越孤鸣揩了揩汗。

  苍越孤鸣没有拒绝,事实上,他废了好大精力,才把嘴角掰回正常的角度——他一看俏如来就傻笑的毛病,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他道:“唔,我最后一篇公文批好,去看表,发现已经晚了,不想麻烦家里人送我,也不想让你久等,就只好跑过来了……新买的自行车?你之前那辆呢?”

  俏如来摇摇头,无奈道:“你也是家主了,怎么还一只兔子一样爱跑来跑去的。车是史仗义那个小兔崽子,非要骑我车玩,这不,撞坏了。我干脆换辆新的,不过这车好像对我来说有点大了,我觉得他更适合你。”

  俏如来眨眨眼睛,把车往苍越孤鸣那儿一推,道:“要不,你载我?”

  曾有一年夏天,上海降暴雨,史公馆地势高尚且安然无恙,周围地势低的小弄堂遭了殃,史艳文坐不住,去把周围许多鳏居的老人一一淌水背回史公馆安置,俏如来跟在他父亲身边,为史艳文打伞。才走了没两趟,脚上隐隐痛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却差点没有被自己吓哭——他的左脚被地上不知什么东西划开了一条大口子,正往外汩汩渗血。

  他本来没有觉得很痛,可伤口可怖,看久了心里怵得慌。家里的仆人给他简单消了毒,说不行,怕是要到医院看看,打针破伤风。

  医院?史艳文叹了口气,说现在全上海的医院都手忙脚乱,人满为患的,精忠伤拖不得,别人也等不起,这……

  俏如来扯着父亲袖子,说祖姑姑上个星期把手给划破了,苍狼家应该也有破伤风备着,父亲,你看?

  史艳文略一迟疑,说也行,等下父亲送你去,顺便向孤鸣家买两顶帐篷。话音未落,有家仆来报,说孤鸣少爷带着一车东西来找您了。史艳文摸摸俏如来的头,嘀咕一句“说曹操曹操就到”,转头看向门口,正看见苍越孤鸣向结果毛巾,像仆人道了个谢。苍越孤鸣看向史艳文,不好意思用手刮了刮鼻子,道:“史君子……我猜您肯定会向家父去要帐篷和油毡布,时间不等人,我先向家父要了白来顶分下去了,希望没有添乱。嗯?怎么不见精忠?”

  史艳文听帐篷已经开始分发,喜上眉梢,连连说好,还是苍狼你想得周到。

  苍越孤鸣听不起夸,史艳文这么说两句,他的脸就红了,说谬赞,之前默先生上课时,苍狼也听了不少,默先生是不是就是聊到了今天的大雨,才在前两天给精忠讲灾民的安置?唔,精忠他……

  史艳文拍拍苍越孤鸣的肩膀,说你最记挂精忠,艳文知道,艳文在这里先给你道歉。唉,都是艳文不好,没有拦下精忠给我帮忙,现在他脚上被割了条口子,在里面处理伤口呢。

  苍越孤鸣小声抽了口气,连忙道我家有破伤风,我带精忠去。

  俏如来扶着墙走出来,无奈冲苍越孤鸣笑:“麻烦你了,唉,我可最不想,在你面前丢脸啊。”

  苍越孤鸣说:“我天天在你面前丢脸,你偶尔受次伤,我帮帮你,怎么了?”

  他又对史艳文道:“史君子忙了一天了,先歇吧,我带精忠去。”说完,他他爸自己的雨披小心地披在俏如来身上,自己打着伞,两人并肩行到花园门口,苍越孤鸣忽然蹲了下来,“我背你。”

  俏如来吓了一跳,说别开玩笑了,你这……

  苍越孤鸣只是道:“我背你。”

  俏如来瞧着苍越孤鸣少年人瘦削的肩膀,耐心劝道:“肩膀这块地上是孤鸣家以后女主人靠的,我一个大男人抢了,算什么——”

  “我只背你,精忠。”苍越孤鸣难得打断他,“上来吧。”

  俏如来拗不过他,只好伏在了他背上,屏息凝神,生怕把苍越孤鸣给摔了——其实他明白,苍越孤鸣自幼习武,他也不算重,十五的人,背他走一段巷子路算什么?可是他心里就是别扭。

  他素来以一个保护者的心态和苍越孤鸣相处,就像初见那年他拉着苍越孤鸣的手,穿过月光下的林荫道,偶尔身份一调转,总叫人不是滋味。他惆怅地把头枕在苍越孤鸣肩上,感受对方的体温穿过蝴蝶骨落在他身上。

  伞沿的雨水落成水幕,两个人相对无言,小弄堂似乎永远走不完。

  有一蓑烟雨,何不任平生。

  后来他在家,偶然有一次想起苍越孤鸣这句话,又想起一日茶楼里,苍越孤鸣异常的举动,便咂摸出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一开始自然是吓了一跳的,接连好几天都不大敢和苍越孤鸣对视,可渐渐的,他也忍不住问自己:你对苍越孤鸣,也没有同样的感觉吗?

  俏如来身边莺莺燕燕从来不少,他却是过目即忘,却只要他想,他总能记起苍越孤鸣昨天衬衫有几颗扣子。

  这个念头太惊世骇俗,他谁也不敢去说,最后只有去问他那个不善言辞的同学玄狐,脑内思绪百转千回,脱口只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玄狐在临字帖——他的女孩给写的,字迹端正清秀,他宝贝得紧。他写完一个字,思考许久,一字一顿认真回答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他,比看到别人,多高兴一点点。”

  俏如来听了答案,对照自己,一半如获至宝,一半五味杂陈。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在喜欢上一个人之前,已经知道了他喜欢自己。俏如来把头靠在苍越孤鸣背上,觉得汽车的人现在铁定是心猿意马,便提醒道:“看路。”

  “啊,哦、哦、哦,看路、看路。”果然,苍越孤鸣在走神,回答是叫一个语无伦次。俏如来心里好笑,问:“我元宵节有礼物给你,你呢?”

  “我没准备,”苍越孤鸣想了想,懊恼地道,“以后补上,也不对味,是我笨,精忠。”

  俏如来见苍越孤鸣被他逗了个正着,心里开心,嘴上愈发恶劣:“诶呀,孤鸣家主真是不解风情,以后一定是个没人要的古板老爷。”

  “我不会。”苍越孤鸣轻声道,“还有你,我要是以后没人要,你一定不会嫌弃我。”

  他在这种问题上,素来是有恃无恐。

  俏如来被反将一军,只得噤声。

  “完蛋了,以后制不住他了,苍狼这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俏如来在心里轻叹口气,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少了家国愁,却生了一身闲愁。

         他甘之如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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