酹江月_防止重名

从中学时期不知天高地厚的文章,到现在都冷坑文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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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归乡客(中)

 

这一章好似有一点车尾气,这是网空的一小步,却是老酹开车史的一大步。

血统:血统浓度的评定,A级算是顶尖了,S级比A上一级,已经属于主角才有的标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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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自噩梦中醒来,他的鬓发被汗水打湿,像蛇一样粘在脸侧,他轻轻起身,撩开窗帘,无菌房贴了防紫外线膜的玻璃外是变色的黎明。

  空从小生活在这里,面对灰白的墙壁,靠父亲定期送进来的书籍电影幻想外面的世界,然而现实的单调并不能阻止他愈发怪诞诡异的梦。

  第一次他梦到自己化作一条绿色的长虫,沿山脊伏着,头靠在一颗参天的大树上,用一种低沉而高傲的语言对另一头黄褐的龙说什么。

  空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言,但是他莫名听懂了,“自己”是在问:

  爱将,你要去人界,去多久,一百年,一千年?我寿命很短的……若你去久了,我的死尼伯龙根都塌了,你找不到归乡的路了该怎么办?

  绿龙缠上了那条龙,交颈之间语气更加亲昵:“不过我想了个办法,暂时先不告诉你,你去吧,终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的。”

  空可以通过绿龙的视角,看那褐龙猩红的竖瞳里神情淡漠,褐龙忽然开口:“待我证明荡神灭输了,我就会回来。”

  绿龙用鼻尖拱了拱褐龙嘴角:“诶呀,那可惨了,你赢了,我会伤心;你输了,我也会伤心呀。”

  褐龙没有说话,偏头望向绿龙。

  绿龙蹭蹭它,道:“去吧,我的爱将……网。”

  空从此经常在梦里看到那条龙,梦里那个他经常和网讲他穿梭于多个尼伯龙根时看到的瑰丽景象,偶尔也说自己化身作人时在人间的见闻,空听着,自己也好像进了神话里滚一圈,蝶梦庄生,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靠这样一场延绵十五年不断的门,捱过了生命里最狼狈的头十五年。

  他看梦里自己最后拆出一节脊椎骨、丢入人间那天,他刚好十五岁,骨病在他这次昏睡期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踏出无菌房,望着远方,第一次发现自己生来就是要带人归家的。

  空的人生就奔一个目标去,就好像黑夜迷航时,海面上有指路的灯塔。混血种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血之哀”在他身上几乎是没有的,空扑倒在自己的床上时,想到:为什么要为无法融入这种东西悲哀?我是龙,他们是人,我们本来就不同。

  快乐会笑、受伤要哭尚且算是本能,握手、拥抱、赞美的社会契约则完全没有遵守的必要,此地非他故乡、地方人非他族类,他来此走一遭,全是为了梦里一条龙。

  后来他去了日本,化名御魂笑光辉,胧三郎拉拢他,请他去吃怀石料理,男人跪坐在蒲团上,一个字一个字诉说他归家的理想,空想起了自己梦里的龙,点了点头,没有用浮夸的语言打断胧三郎的话。

  胧三郎血统已经超过了一般的A级,龙族特有的孤独感在他这儿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位日本黑道的大拿怎会看不出空非他池中物,可他还是向空抛出了橄榄枝——不仅仅是为自己找一份归家的希望,也是找一个话不投机的同路人。

  只可惜胧三郎尚在彷徨,空却直奔一个目标去。

  东南亚金三角。

  三麻子刚刚小解,栓好裤腰带,和边上的马仔兄弟道你知道吗,那个脑袋缺瓢的——对自己真是狠呐!条子的机关枪过来了,手臂都要被打成筛子了吧,愣是没动,把老大给抢回来了!这回他怎么着也能管一处货源了吧!

  他们在两年前,他们追随的毒枭在人贩子手上买的一个人,眼睛不知道什么毛病,是红色的。人老实但是脾气差,没少受马仔排挤,不过有一次露一手,一口气掀了三个专门雇的保镖,后来又在火并中展露了不怕死的性格。

  于是再没有人敢去惹他,面上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称他一句“邪郎”,最放肆也不过像现在一样,在背后嘀咕一句“脑袋开瓢”。

  马仔手机响了,是毒枭下面一个手下的电话,马仔接通听两句,挂电话,向三麻一龇牙,说得了吧,这脑袋缺瓢的被美国佬买去研究了,走走走,把人送去。

  卡塞尔这位A级执行部成员祖上是法国贵族,因此瞳孔是白人种的蓝色。现在这双蓝瞳正戒备地盯着眼前人,他偷偷把手里装“贤者之石”的手枪上了膛——面前这个怪胎刚刚被打穿的手臂已经好了,这种自愈能力,难说不是个超A级。

  他掏出心理评估表,一项项问题问过去,没过多久,就发现对话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男人名字很怪,自称网中人,他似乎并不理解问题的含义,一直沉默坐着,实在被问的不耐烦了,才反问道:

  ”什么叫开心?”

  什么叫伤心,什么叫孤独,什么是不满?执行部的专员读出了网未问出口的问题。

  网中人没有情绪、社会、感情的概念,一切的反应和判断几乎都是基于本能,他就像披了人皮的龙,危险异常,但只要没人去打扰他的冬眠,他就会永远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他只负责把这个怪胎押送回学院,之后怎样,不是他这个级别接触得到的。后来他听说怪胎被准许做了卡塞尔的学生,和史艳文的次子同进同出,还真是另他不大不小惊讶了一下。

  网中人被领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事实上他对宿舍也没有概念,在他看来,睡野地里和睡床上没有区别,不要影响他第二天的“狩猎”就可以了。

  那位引导他的专员敲了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探出一个绿色的脑袋,一个穿着字母t恤的男孩探出头来,看见了网,兴奋的眨了眨眼睛,一把推开了专员,又自然熟地搭上网的肩膀:“我和我的新室友交流一下感情,祝您吃好睡好就不送了!”

  空不管外面那碰了一辈子灰的倒霉专员,兴奋地道:“早安啊怪胎,初次见面,我是你的新室友。”

  网中人看着面前人,脑袋里忽地有一块地方像洪水溃堤般倾泻出质感粘稠的思想,他好像三魂七魄被撬开了一魂一魄,忽然就有了天空大地、花鸟虫鱼的概念,网开始学习人类的问候:“你好,我是——”

  他被空打断。

  “我知道,你是网中人,学不会就不要学,我们怪胎不兴人类一套。”空手指戳在网唇上,笑道。

  和空相处本能地让网舒服,他稀奇古怪的问题多,却从来不会让网学着像一个人类去学习,就好像不大的宿舍关起门来,就是网和空自留的天地,他们在里面怎么任性地活都可以。

  偶尔网也会问一些问题,比如这次,“什么是‘故乡'?”

  空摁在游戏手柄上的手指晃了晃,道:“问这干嘛,秋天到了你要迁徙?”

  网还是问:“什么是故乡?”

  空哀嚎一声,说我以后寝室电视再放肥皂剧我就是爬行动物!故乡……你出生的地方呗。

  网还是盯着他。

  空看向网,怪胎今天穿的衣服是空塞给他的文化衫,红色的,上面张牙舞爪趴了一只大蜘蛛。网不喜欢剪头发,过肩的长发披在后面,不去看他眼睛,居然像个普通的人类青年。

  空摇头,说你哪里看来的文学概念……拗不过你个怪胎,我想想。

  空靠在网的肩上,想了许久,才道:“你死了之后想去哪里,哪里就是故乡。”空闭上眼,想起门里绵延群山,山巅上郁郁青青的巨木,巨龙沉重的吐息和龙文。

  他听见网说:“那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空重新睁眼,笑着说,你们这些怪胎说话都这么有意思吗?

  他翻身,整个人便伏在网身上,举起网的手,用舌头舔他的指缝。这个动作空做得慢,舔完了,还轻吻网的指甲盖。他还挑衅地看着网。

  网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非人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他在空面前向来率性许多,没多想,便遵循了本能。

  网中人低下头,去咬空。

  或许网中人不懂空这些动作的意义,他接吻也是一个横冲直撞,空的嘴唇被他咬出血来,混着唾液从嘴角淌下来。

  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受不住。

  空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唇同网中人分开,没好气说龙接吻也没你这么啃的,你这样下去会单身一辈子的。

  “你和龙这样干过?”网中人的手沿着他的脊背而上,冰凉的手指重重摁他脊骨之间的骨节,嘴里冷冰冰问道。

  空被他摁着,只觉得有蜘蛛伏在他背上,把他的五脏六腑给缠了起来,整个人都软了,伏在网的肩前,没好气地讨饶道:“这种东西搁人类那儿叫修辞,怪胎。靠,轻点……你真的是第一次嘛?”他低下头,又去吻网。

  接下来他们跌跌撞撞冲进卧室,又学兽类交/合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空在某一时刻弓起身,撞在网的胸膛上,听见耳畔划过网的低喘声,飘飘欲仙魂飞魄散之时,觉得网凹陷下去的脊椎线真好像他梦里迤逦的高山。

  第二天他醒来时,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网中人已经醒了,不过依然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

  空抱住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昨天晚上唱了什么?我想听。”昨晚他在睡意朦胧间,听见网在说诗一般的龙文。

  网中人冷哼一声,居然真的念了起来。

  空在这低沉的声音里阖目小憩,他现在其实灵台一片清明:别人不知道网在念什么,但是他清楚,这一段龙文并无什么科研方面的价值,它只是梦里绿龙在与褐龙约定,第三个蓝月轮回的夜里去人间,数人间的星星比龙域多几颗。

  网似乎把一切都忘了,可大浪淘沙,恍惚间时间先替网一步记下了点无关紧要的回忆,好证明空所求非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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