酹江月_防止重名

从中学时期不知天高地厚的文章,到现在都冷坑文都在这里。
布袋戏/赤琴/田中芳树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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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夜路行多(6)

  

☜本章含梁煞

☜角色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谨记他们都是魔。

☜本周更新不定


☞章五(完)

      等煞魔子、公子开明还有抱着空的网赶到学校门口,警戒线已经被拉起来了,围观的人群把教学楼围得密不透风,煞魔子只得打了个电话给梁皇无忌。

  不一会儿,就看见梁皇无忌披着外套,拉开警戒线走了过来,“老师。”煞魔子道。

  梁皇无忌向他点了点头,却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警察说,“这位就是网中人。”

  这回倒是网中人奇怪了。

  “与我何关?”他道。

  

  梁皇无忌叹了口气——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尽个人情跑趟腿,还能让酒吧里的老同事摊上事。他与网中人解释道,“小姑娘叫祁诗,按她的日记本,她是因为校园暴力自杀的……日记本上最后提到的人就是你。”

  刑警把证物袋拿过来,指给一众魔看,只见一行行潦草的笔记下面,祁诗居然换了种颜色鲜红的笔,重重地写下了“网中人”三个字。

  她似乎是不小心用袖子擦花了这一页,中性笔油渍浮散了整页,一片腌臜的黑中,只有“网中人”三个字拖拽出血一样的鲜红。

  公子开明哀嚎一声,把空抱了过来,道 本来还想为老大即兴高歌一曲原谅,但现在觉着这姑娘兴许和你有仇——你到底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网中人,人家姑娘这样在笔记本上写你名字。

  梁皇无忌及时制止了公子开明——公子开明是魔,对于人类的感情始终少一分共情。这毛病平日里还好,放到严肃的场合,他总是显得不合时宜,“逝者为大,少说。”

  刑警向网中人敬了个军礼,“死者祁诗是跳楼自杀身亡,但由于祁诗死亡时间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期,事发地点也属于闹市,死者身份敏感是个学生,警方舆论压力也很大,希望这位同学配合。”

  公子开明走上前去拍了拍网中人的肩,道配合,一定配合——警察同志我看你是个生面孔,你的同事肯定都认识网中人的……他警察局常客啊!

  网中人本来下意识想拍开公子开明的手,今天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梁皇无忌那句“逝者为大”,反倒是放任公子开明的手把他的一边领子翻到皱儿巴拉。

  网中人道:“走吧。”

  他向前一步,跟在刑警后面,不着痕迹地把领子重新翻好,隐藏住下方一圈金色的符文。

  警察局内。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别的不说,这种事情电视台那几个主持人嘴皮子一碰,学校又嫌麻烦,肯定要把我开除……我们家房贷还没有还清楚呢,不能少我这一半钱啊!”

  笔录的警察甩甩笔,道你呢也放宽心,这种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肯定是要控制舆论的。死者在日记本上提过的人我们会一个个找来问清楚,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校园暴力的东西,口供经常对不上。不过你这次要好一点,有个旁观者。

  刑警指了指网中人。

  班主任姓吴,估计也是接到消息,外地刚刚乘了高铁回来,一脸的风尘仆仆。她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架着副大一圈的圆框眼镜,头发枯黄微卷,可能是长期教书落下了颈椎病,脖子边围着一条半旧的丝质围巾。

  吴老师警惕地看了眼网中人,转头向做笔录的警察道:“警察同志,你们要不换个人吧,这学生我认识,隔壁班的刺头,谁知道他嘴里是不是没个把门,乱泼脏水。”

  来自长者的恶意毫无缘由,网中人倒是毫不在意,重重地嗤笑一声,对吴老师道:“疯狗。”

  又转头对警察道:“快点开始,我还有只猫等着喂。”

  一旁的监控室里,来自未检办的检察官听了对话,眼珠子一动,翻动了手里祁诗日记本的副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对一旁的网警说:“准备公关吧,这个社会问题是躲不了了。”

  网中人接过祁诗的免冠照一瞧,发现果真是熟人——就是他不久前放学时,储物柜前哭泣的姑娘。

  按照日记的说法,祁诗是在网中人走后不久,被女生逼进了四楼的厕所,随手在日记本上写了几笔后,门外的施暴者已经找来了溜门撬锁的工具,祁诗走投无路,从厕所的窗户一跃而下。

  她死也散发着厕所的臭味。

  网中人确认了确有其事,又确认了根据祁诗日记本确认的施暴者的照片。

  他看着花季少女在班级留影上笑靥如花,丝毫看不出,她们也曾是恶毒的施暴者。

  “同学请现在休息室里等一下,我们已经通知了那几位涉嫌犯罪的同学。等下可能还需要你补充一些证词。”

  网中人不置可否嗯了一声,像警察要了张餐巾纸,揩了揩自己在钻进车时蹭脏的衣领,顺手丢进了废纸篓子里。

  修罗酒吧。

  煞魔子最心爱的骷髅就放在几个魔身前的桌子上,骷髅上银灰的光芒闪动,笔录室内的对话一清二楚的被尽数转播。

  公子开明原来不是当众整蛊网中人——当然整蛊的成分也有。他在那几下里偷偷往网中人衣服上下了窃听咒,网中人感受到,又用餐巾纸把咒转录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梁皇无忌重重叹息一声,“这个小吴啊……我当时就提醒过,祁诗其实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这么随和,可小吴就是不放在心上,现在出了这种事情,饭碗算是保不住了。”

  曼邪音冷哼一声,“这么恶毒,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煞魔子刚刚从楼上下来,给梁皇无忌递了一个装魍魉的玻璃瓶——无论此行变数如何,他始终记得他的师兄还没有吃晚饭。

  煞魔子插嘴道,“闼婆尊,人类总是喜欢出口伤人而已,本性改不了。但是祁诗已经痛苦的被迫分离了一魄,可见是真的痛苦至极,走投无路。”

  只有死前大悲大喜,绝望到了极点的人,情绪的力量才会割裂魂魄,让三魂七魄分家。

  原本修罗国度也懒得用这些小伎俩去偷听,直接把魂魄拉过来问问就完事。只是煞魔子在学校门前施法时,发现祁诗已经少了一魂一魄,召回来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才通知了公子开明,施此下策。

  公子开明打了个哈欠,他本来在和鬼飘伶狩猎,被梁皇无忌一张便条叫来,此时也还没吃晚饭。

  他幽怨地瞥了眼梁皇无忌和煞魔子,半真半假抱怨道:“所以我们管什么闲事啦——她怎么死,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原本无关,要管,也是我个人的行为。”梁皇无忌道,“只是我去碰日记本时,觉察到了与那枚骨钉相同的气息。”

  公子开明神色一凛。

  “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哪里有——”吴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修罗酒吧众魔的闲谈,“就是她自己太脆弱,找我哭哭啼啼那么久,回头不过是把她当作例子,班队课上讲两句,她还杠上我了!什么叫我的错?就是现在社会太病态!小孩子两句话都说不起!”

  笔录室里,吴老师重重把纸杯一拍,“那几个欺负人的同学确实有点玩疯了,但是这样就寻死觅活的啊?”

  一旁的施暴者站成一排,为首一个听闻,鼻子出气哼一声,重重点头。

  “警察同志,我们学校校风还可以的,除了个别管不住的男生,校园暴力绝对是没有的哟!”

  网中人翻完了祁诗的整本日记,觉得吴老师高亢的声音简直烦的似只苍蝇,但公子开明的术法又停不下来。

  他一口气饮尽面前茶几上的白水,把纸杯想象成吴老师的脸,撕了个粉碎,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里。

  祁诗的故事很简单。

  祁诗不擅交往,开学来一直是以沉默是金的形象示人。班里几个女生平常看她好说话,就时不时会那她点零食,借她几只水笔用。

  同学的自然熟给小姑娘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她没什么钱,动作也慢,补齐同学用光的东西不但花光了她的零花钱,还占用了她为数不多的课余休息时间。

  祁诗和爷爷相依为命,学校也没有朋友,理所当然去找班主任倾诉,谁知道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办法,还挨了顿骂,回头又被当成例子,在班队课上点名批评。

  “同学们心胸要开阔一点,不要像祁诗,一点小事就要来打扰老师的休息时间。老师也是人,一点也不懂得体谅老师……”

  成年人的漫不经心,在少女心里就是一场山崩地裂的地震。

  或许很久以后,等祁诗长大了,足够大……她才能理解成年人对于感情的麻木不仁和残忍。然而祁诗没有这个时间了——现在她的同学都知道了她去找老师诉苦。

  没有集体会喜欢“告密者”。

  她被孤立,被恶作剧捉弄,却一直秉着逆来顺受的态度,让学习压力的同学肆意发泄自己的恶意在她身上。反正破窗效应,坏事一起干的时候最不用考虑后果。

  少女的情绪渐渐奔溃,日记本上也多了很多偏激的论断,直到一个月前,她忽然在日记本上用红笔画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那我都去死好了。那你们都去死好了。”

  或许每个人很久以后回忆起来,还会奇怪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只记得自己好像和身边寡言的女同学开了个玩笑,然后就和自己的哥们勾肩搭背,去篮球场鏖战。日后再回首,依旧是阳光灿烂,青春毫无阴霾。

  他们像时代一片片纷至沓来的雪花,促成一场少女心里惊天动地的雪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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